十二朵喊不出名字的小野花

◎何岗

十二朵喊不出名字的小野花

从一月一直开到十二月

每一朵隐含着一句谜语

每一朵暗示着一行诗句

有人说破解了谜语

原来是十二匹烈马

踏出的十二朵马蹄莲

有人说读懂了诗句

原来是十二只蝴蝶

舞动的十二朵蝴蝶兰

可我左看右看，前看后看

都是十二个书童手握二十四节气

追着梅兰竹菊四君子

游山玩水的憨模样

黄昏，镌刻在暮光上的昨天

◎何岗

夕阳未落。小米关了灯，点燃红烛

坐在她喜欢的那把黑色椅子上

她指着墙壁上的时钟说：“亲爱的

现在忘了人间所有的事物

忘了吧，只记住尘世间只有我们俩

就我们俩，一禾与小米

我们来到人间，不是为了赶路，不是

为了取悦別人，更不是

为了贪婪身外那些沉重无趣的事物

我们是为了相遇、告别、重逢

为了再相遇、再告别、再重逢

你懂吗，我知道你懂，这懂里

有我们彼此交换过的呼吸、心跳、喘息

有我们的喃喃自语与死去又活过来的呼唤

你听到了吗？你一定听到了，不然

窗外的灯火幻影怎么会摇曳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