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六与白玫瑰(四十七)

人在黄昏,愉悦值递增。

每个黄昏准时出现这种无法解释的巅峰感(归属感认同值达到巅峰)。微小的一阵风或随便来点音乐就知足了。

据粗略统计,安详感连续不断,导致我理所当然地接受并祝福一切,体验着众生即我万物即我的圆融(无需认证)。说不出用心规律,从早到晚相当大的风格变化造成我反复探索其本质,这里的文字记录是附加副本。

不停地听EarthPrayer,干脆单曲循环之。最初你在书桌前解百忧(比杜康有效),现在还是。晚上四五小时不间断的码字使你毫不在意外面发生什么(根本没有外面),对情绪的升起也任之由之(近于不分别)。

“怎样回来做自己”这问题困扰你多年,读到这首诗竟豁然开朗,鱼在哪里玩都行,何处不是莲叶: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

鱼戏莲叶间。

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江南好。直了直腰,微尘书房是微型江南,灵思如鱼,莲叶可栖可居是潜入内心的庇荫(一外求就是颠倒梦想)。

抚摸着台灯光很宁静(触感温糯细腻),扔出一束光匀给鲜切花天堂鸟、马蹄莲。一串串花骨朵被光摁响:丁丁冬冬,细找声源,完全是孩子撞见花仙子的欣喜若狂。

灯光和畅花香喷涌,一曲《江南》响起——不是花仙子是爸爸来了。他仍穿着一身黑(比夜深沉),抱一把吉他在空中弹唱《忆江南》,堪称现代版飞天(乾闼婆和紧那罗合体)。跟他一起唱,不问他印象中江南如何,把我生在江南,什么也没给我什么都给我了。水乡稻米香,喝着稠米粥长大,跟生在乌镇的木心先生一样,“诗书礼乐一忘如洗,犹记四季应时的早餐”,喝一碗“莹白的暖暖香粳米粥”肠胃熨帖。

放下吉他,唱着“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爸爸从口袋里掏出水笔,在固态雨笔记本上画《江南好》——

天上到地上,云水迢迢如江南女子之婉转,两根线上下左右延伸,千回百转后同归于天,同归于地,归处有一圈圈环状光——这两根线是爸爸和我,他在唤我回家:归于生命或曰存在。

“穿越社会和文明的层层包围进入到你的本真里来。”*

画含义丰富。“自我不是你的家,社会和文明重塑的你不是你,社会和文明给予你的那些模式更不是你的家园。你必须回去,你从哪里来还要回到那里去。你的起点就是你的终点。”*

时空坐标:.6.1微尘书房。爸爸让错综复杂的线发芽(冒出19个嫩芽),我咬了下笔头,明白那是路上的风景,不耽误归途,读懂了,不知怎么感谢他才好。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他唱着歌抱起木吉他推开天窗飞出书房,好一位飞天派行吟诗人,和弦与蓝调节奏融于夜色。

*引自《家门没上锁》

没事多读

—END—

图片/汤妈

排版/屈冰

文字/田字格

無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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