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了有种美丽叫回忆转疯了
《送给丢了童年的我们》80、90童年的回忆! 70后回忆绘本---作者静茹 俺70后期人,童年是在农村度过的,虽然有些没经历过,但是打多数还是能让人记起美好的童年时光。自己虽然还在哈尔滨,但是很多都不是从前的模样了! 正题开始:儿时回忆 妈妈之所以下狠心要借钱买收音机,就是因为看不了姐姐每天趴在别人家上从门缝里听样板戏。家里拿出了所以的积蓄还不够,借了一些钱才买回来的。妈妈现在还记得价格块。 我们家的收音机太厉害了,有时候能收到台湾频道,妈妈常常警告我们,说听台湾频道是偷听敌台,会被抓起来的,我们还是常常偷听。有一次居然听到邓丽君的演唱会,尽管台湾频道的声音模糊不清,但也相当的刺激。台湾有个台每天都在推广基督教,还说可以免费赠送圣经,我曾经偷偷写信过去想要一本圣经,但是那信石沉大海,我不知道那时候我们和台湾还不能通信。 刚买收音机的时候,我成天黏在半导体收音机旁往里边看,恨不得钻进去,看看是什么在里面说话。 每次按钮一开,黄色的小灯亮起来,我就拼命往里看,眼睛贴得很近很近,开始我什么也看不见,后来有一次,我真的看见了,黄色的灯光里出现一个舞台,舞台的中央有一个小人穿着白色芭蕾舞裙在不停的旋转,伴着优美的乐声,她转得飞快,舞台上方不断打下来炫目的聚光灯,照得那小人非常的漂亮非常的美。 直到今日,我仍然确信自己看见的小人真实存在,一个孩子能看见这个世界上用理智看不见的东西。 在没有电视的时代,我们拥有无边无际的想象,这是70年代的珍贵馈赠。 寒冷的冬季,孩子们最喜欢的就是被窝,早上最不愿意离开的,也是被窝。每天早上,妈妈会拿着要换的冰凉的衬衣衬裤,先塞在被窝里暖一会儿,然后把我抱出来换衣服,那衣服就不再冷冰冰的,是暖暖的,带着妈妈的爱了。后来我们长大了,头天晚上自己脱下来的棉鞋棉袄就放在暖气上烤,而内衣就藏在被窝里,早上起床的时候,穿上热乎乎的衣服。 我很小的时候,和两个姐姐一个被窝,三个女孩在被子里也打架,二姐最无耻了,晚上总是把冰冰凉的脚丫子塞在我的屁股底下,我就拼命的躲闪,但大姐可不惯着她,用小手指甲死劲掐她,后来她就不敢靠近大姐,只欺负我,我忍受她的凉脚丫子很多年,因为大姐先出嫁了,我还是和二姐一个被窝。 每天晚上,家里关灯后,我们三个就用手电筒在被窝里看小人书,长大一点,被窝的读物变成了小说和诗集,还有流行一时的非法读物。 在长大以后,被窝成了我写青春日记的温暖场所,我曾经写了5大本诗集,6大本日记,为了躲避妈妈的搜查,我记日记的文字,是自己编出来的密码,就是把拼音换成一种特殊字符,用这个字符来写字。直到后来我自己翻看日记的时候都不认得自己写的字了,才停止用这种密码。 当我到了16岁的时候,被窝就成为了我哭泣的避难所。挨揍了,失恋了,遇到难以承受之痛了,我不会当着别人的面哭,但是到了晚上,躲在被子里,我就可以拼命的痛哭,使劲的号,没人知道青春期,我在被子里留下了多少眼泪和低低的呜咽。70年代的人,哭泣的时候,不会当着别人的面,因为没人会买账,哭反而会遭到更残酷的打击。 被窝里的记忆真多,真美好。 我们小时候的小卖店里,我们最常购买的,就是酱油和醋。一进供销社的门就闻到酱油醋的味道,柜台里面有两个大缸,大缸上面盖着木头盖子,木头盖子上面放着两个白色的搪瓷提斗和和漏斗。每家每户都有一个很大的酱油瓶子装酱油,醋瓶子就是正常的瓶子。我很小就开始帮家里打酱油,那个大瓶子很重,但我很乐意跑腿,因为有时候可以得到一毛钱的零钱,顺便买一毛钱的水果糖。 阿姨打酱油的动作特别熟练,通常她们都穿着蓝大褂,拎着提斗把手在缸里舀酱油,再拿一个漏斗放在瓶子上,然后就是一勺一勺的倒酱油,黑红的酱油飘着咸鲜味从瓶子四壁分散滑落,形成好看的花纹,那也是我最享受的时刻。 我们小时候,妈妈常常会告诉我一个常识,不要跟陌生人说话,妈妈说有些人是拍花子,要是被拍花子盯上,他们一拍脑门,孩子就会失去意识跟着他走,而且完全服从他的指令。关于拍花子的传言很多,有的说小孩被拍走,他们会教唆孩子当小偷,偷不着就会被打骂和挨饿,还有的说小孩被他们折断手脚去乞讨,还有更可怕的,说他们会挖出小孩的心脏吃掉。 现在想起来,妈妈说的拍花子就是拐卖人口的人贩子,这些人为了掩人耳目,多假扮成乞丐、叫花子,因此民间称之为“拍花子的。但是拍花子丝毫没给我们的童年增加阴影,我们每天照常乱跑瞎玩,茁壮成长到今天。 关于拍花子的传言,除了最后一条,当今全都有真实案例,如果把最后一条改成盗取器官,那也就全对上号了。如今拍花子不但没有因为朗朗乾坤清平世界而消失,反而更加猖獗。就从我们小时候的自由程度就可以判断,我们从来不用爸妈接上学放学的,下午放学后,我们四处玩耍,一群孩子跑到很远的火车道边玩也常有的。现在的父母,你们敢吗? 我常常很同情现在的孩子,从一出生就如同生活在监狱一样,毫无自由可言,去哪里都要亲人护送。看看深圳的幼儿园就心情复杂,门口的保卫手拿钢叉,头戴钢盔,全身武装,这番景象,什么感觉?这是在深圳还是在重庆中美合作所的渣滓洞? 幼儿园、学校即便如此重视,孩子仍然不安全,孩子被保姆、小区保安拐走的情况也时有发生。 父母们每天悬着心,害怕奶粉有毒,担心保姆会带走孩子,恐惧保安绑架,担心校车超载翻车,上学担心放学担心,孩子出门担心,在家里也担心,不吃饭担心,吃饭也担心。这个贫富差距到了临界点的社会,已经把父亲母亲们的心都绞碎了。 拍花子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社会把孩子们当做首选的榨取利益的对象而不是这个世界的未来和希望。而我们那个70年代,尽管没有人把孩子当做希望,但孩子可以自由飞翔 哈尔滨的冬季漫长而寒冷,漫长到半年都是在冬天里渡过的,没有新鲜蔬菜不能穿裙子,5点钟就黑天了,晚上哪也不能去,只能在家里呆着。而这样枯燥的冬季里,却给我的童年时光留下了最璀璨幻梦的一种记忆,那就是窗花。 我说的不是窗户上贴得窗花,是自然凝成的冰凌花。因为哈尔滨夜间的室内外温差很大,每天早晨起来,都会结满厚厚的一层窗花,到了晚上,窗花因为温度升高又会化掉。 那时候,我每天早晨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看窗花。每天清晨每块玻璃,窗花都不一样,我常常寻思,这些图案是怎么形成的呢? 那些窗花真美,闪着钻石般的璀璨光芒,我能在窗花里面看见椰林风光,或者还有热带丛林,有时候我还能看见竹林摇曳还有海滩巨浪,我还看见过弯曲的小路上走着一位蓑衣行人。那些画片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脑海,给那些个难捱的冬日时光带来无限的遐想和惊喜,窗花也成为一个爱美的小女孩童年最华美绚丽的记忆 这种童车一走路的时候,咯吱咯吱响,我家的不是双人的,是单人的,前面有个小桌台可以抬起来。小桌台上可以放几颗糖果什么的,我特别喜欢玩那个桌台。 全世界的孩子,中国孩子的舒服指数一定最高,现在的童车很贵很舒服,但是我觉得太舒服不好,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孩子又嫩又娇,弱不禁风。这样的童车孩子晒得着太阳,通风性极好,硬座的,也利于骨骼生长。现在很多人想买还买不到这宝贝呢。 我们小时候玩具烧,啥都是玩具,房檐上滴下来的水结成的冰溜子,是我们最喜欢的玩具之一。 冰溜子那玩意儿很光滑,很漂亮,有水汽水流的地方都容易结冰溜子,比如房檐、厨房的窗户上,煤炉子的烟囱也会结冰溜子,但结出来的是黄色的。冰溜子很脆,咔吧一下掰下来,用小手抓着,凉爽爽的,很滑。有时候我够不着就叫爸爸帮我掰,爸爸一掰就是一大堆,真是过节一样。 有一次我回家,把冰溜子顺手放在暖气上就忘了,过了一会而,妈妈和爸爸大喊,“孩儿他爸,不好了,咱家暖气漏水了。” 我小时候看着可爱的冰溜子,曾经含在嘴巴里当冰棍吃 虾片,这种食物现在的孩子可能都没听说过。 我小时候,一直认为虾片是最好吃的东西,可是只有在过年过节的时候才能吃到。 过年妈妈一炸虾片,厨房里总是飘出奇异诱人的香味,我就被那味道吸进了厨房,我总在旁边偷吃,记忆里偷吃的虾片特别香特别脆,也特别鲜。 开饭的时候,虾片肯定是第一个被抢光的菜,孩子们最喜欢吃虾片这样松脆口感的食物了。 我记得一盒虾片7块钱,长大以后,虾片就没那么稀罕了,我们仨没事就在家里炸一盘子吃起来,看着一片又硬又干吧的像塑料片一样的虾片,我试着咬过舔过,也没什么味道呀,但是只要放在油锅里,就立刻扭动着身体打着滚的长胖了,小碎片还会乱跑,然后我就捏一片放在嘴巴里,咔嚓咔嚓的,享受极了。 虾片的味道我一直记忆犹新,虾片的声音也历历在耳 小时候,每次去粮店买粮油,都会去看那个很大的打油装置。那装置有个大罐,比人还高,装置上有个很粗带刻度的透明玻璃管子,玻璃管里面是黄色的豆油,下面有个龙头,一碰开关,油就流出来了。 我们会用塑料桶放在龙头下面,粮店的阿姨就会用沾满面粉的白白小手,按一下装置的按钮,玻璃管里的豆油就会忽忽悠悠的升高,这个过程隔着玻璃我们都看得见。最后,阿姨操控着按钮,她会控制上升的速度,快到头了,能让豆油的缓缓的停在刻度的水平线上,丝毫不差。 到此,我们需要的油份量已经给足,她轻轻一碰龙头,豆油就神奇的流下来,装进我们的塑料桶。 我们那个年代去买米买面,一定是去粮店。粮店里有个窗口,窗口出来一个大铁皮漏斗,那漏斗有点像搅拌机的斗那么大。我们把粮本往上一递,工作人员那红蓝铅在上面一划,当时还有个小纸条,小纸条上也划一下,然后递回来,他就开始拿着秤米面。工作人员拿着一个手提式大铲斗往大铁皮斗里倒,斗下面就是称,够份量了,他就一提大铁皮漏斗得一端,铁皮斗倾斜着向我们翻过来,我们就赶紧用袋子接住。哗啦一下,粮食就进入我们的面袋子。 那时我还小,都是帮忙来买粮,粮食的都是爸爸去接住,他把袋子口一扎,反身一个大背,扛上肩头。那个像像,就是父亲最威武最疼家的一个固定形象,永远刻在孩子心中。 那时我家里存有大大小小的塑料桶和面袋子,就二十买粮用的。后来,粮油不再专供,很多瓶装的色拉油、调和油上市,我们也不知道塑料桶去哪了。现在买米,再也不用买几十斤,也不再需要家庭里的爸爸背得那么辛苦。后来在粮库工作的姐夫也不得不面临着下岗转行,因为很多粮食国企都在整改中倒闭转型。 家里不需要储存油,随用随买。孩子们再也看不到打油买面的那个神奇过程了 我们小时候洗澡都是妈妈带我们去,三个女孩妈妈一个人给我们脱衣服,脱完一个用一个大毛巾包上送进去,生怕着凉。把我们一个个的抱进去,她自己再脱衣服。澡堂里我们也是等妈妈一个个的搓,当时我只记得妈妈的手很重,搓得疼死了,不懂得妈妈的心焦和劳累。每次洗头的时候妈妈一边打肥皂一边喊:“捂耳朵,把眼睛闭上”,我就把耳朵眼堵住眼睛闭上。给我们都洗完了,妈妈再把我们一个个的抱出来穿好衣服,她才忙自己的。每次洗澡像打仗一样忙碌辛苦,这样的岁月,实在是辛苦妈妈了。要是我们中间有一个男孩,妈妈也能轻松一点不是。 我常常很讨厌洗澡,因为每次妈妈搓的太疼了,有一次妈妈让我洗澡我就说肚子疼,医院跑,医院我就说不疼了,那一次闹得妈妈也没洗上澡。后来我再说肚子疼,妈妈就给我吃止疼药,我害怕吃药,也就没有托词了。那个阴影,让我至今也不怎么喜欢洗澡。 红白黑围脖 我们小时候流行一种黑白红相间的纯羊毛围脖,这种围脖特别的时髦,摸起来有种特别柔软的感觉,这种围脖特别大特别长,戴起来老气派了,那价格在当时也算很贵了,一般只有上班的人才会有。姐姐有一条,她每次戴上这条围脖的时候,就有种母鸡刚下蛋后的趾高气扬。 我们俩羡慕得不行不行了,她不在家的时候我们就偷出来戴戴,在镜子前扭一扭,学学骄傲母鸡的姿态。 味精和洗洁精 70后学生的理想,90%的人都想当科学家。但是,我们发现,今天食品里添加了三聚氰胺,猪肉里加入了牛肉精,几乎什么味道都可以找到化学制剂来替代,这些完美的设计,绝非一个农民一个厨师能够研究出来的,肯定拜专业人士所赐,也就是科学家之手。 今天,科学家们长大了,四个现代也化实现了,但我们几乎没有放心的食品可吃了,食品里出现了三聚氰胺、牛肉精、防腐剂、增稠剂、增白剂、活性剂、一滴香等等等等。 70后的童年,生活特别纯真质朴,所有吃的东西,都保持自己的原味,所有的物产都保持着原来的体型。记得有一天爸爸拿回来一包白色的颗粒,上面写着:红梅味精。我们那天喝的汤就比往日鲜美10倍。爸爸妈妈每天用味精非常谨慎,炒鸡蛋是不放味精的,因为足够鲜了,炒菜出锅的时候放几颗就好了。 后来,妈妈拿回了一个瓶子,里面倒出来的白色透明液体,可以轻易把碗筷上的油洗干净,妈妈说这是洗洁精。当初妈妈用洗洁精的时候,非常非常小心,她教我们在盆子里点一小滴,瞬间洗洁精就融化开来消失无踪,但那盆水能把所有的碗都洗干净。这些水是留着用的,下顿饭的碗筷也用这盆水来洗,还是这么神奇的效果。 我们开始接受味精和洗洁精的时间差不多,起初用的时候,我们都用得小心翼翼,用一点点,都觉得好厉害呀,汤好鲜,碗筷好干净。 不知道从啥时候开始,味精和洗涤剂的使用量大大增加,它们的价格也感觉是越来越便宜,尤其是洗洁精,一大桶一大桶的卖,孩子们像用牙膏一样随便挤出来一长条甚至像倒酱油一样咚咚的往水里倒。高中毕业后,我在餐馆工作过一阵,看见厨师方味精是整勺往里倒的。 是味精不鲜了吗?还是洗涤剂不去污了呢? 我想都不是,是我们的味觉和洁癖升级了。渐渐的,我们的生活里再也离不开味精和洗洁精了,而我们的生活越来越幸福了吗?我们的生活越来越干净了吗? 味精带来的是味精依赖,并没有提升幸福感。洗洁精带来的是洗涤剂泛滥,并没有干净了环境,江河因为洗涤剂、洗衣粉的过度排放而不断的污染,中国的江河连年出现赤潮、绿藻水葫芦,鱼类大片大片的死亡,我们的餐桌上越来越多欺骗舌头的添加剂,但是我们的肾脏已经不堪重负。 我怀念我们不曾拥有四个现代化的年代,没有味精和洗洁精的时候天很蓝水很清,我们吃的都是绿色食品,没有味精我们依旧狼吞虎咽,没有洗涤剂,面条汤刷碗我们也从不闹肚子。 70后的人也开始反思,是要做一个天良泯灭的科学家,还是一个天然合一的自然人呢? 窗户里的蘑菇 每到快入冬了,我们全家就开始糊窗户,妈妈熬半锅浆糊,大家裁报纸做纸条,把窗户缝严严实实的糊上几层,所有能漏风的地方都糊起来,还要用腻子把玻璃缝也抹死,最后,只留一个换气的小窗户,这扇小窗是整个冬天我们唯一能开的窗。因为进入严冬,寒风会从每一个窗缝吹进屋里的。 每次糊窗户,我最开心的就是玩腻子,捏成条,捏成球,做成小饺子,弄得满手都是油。 窗户的夹层里,为了保暖和防潮放要撒一厚层锯末子,我们开小窗的时候,会把凝结在玻璃上的水滴入锯末里,这会使锯末长出惊喜。 漫长的冬天锯末子落满灰尘,可是会在你不经意的时候长出一些漂亮可爱的小蘑菇,让人倍感温馨的生机。 我特别喜欢这些小蘑菇,每天来看它们的长势,它们特别娇嫩但是长得很慢。因为那点水不足以让它们茁壮成长,但是它们能够坚持很久很久。 生命的长度和质量也许就是这样成反比,你如果有足够的条件璀璨的绽放,就很难长久,如果资源特别短缺,反而因为珍惜而谨慎使用,反而延续了生命的长度。 那些个寒冷的冬天,真让人难忘。 洋钉子烫刘海 我们仨小时候可喜欢臭美了,但是可不敢让妈妈看见,都是爸妈上班以后在家里捯饬。姐姐用烧热的洋钉子(洋钉子就是大铁钉)烫刘海,也有用炉钩子烫的,只要是铁棍都能达到一样的效果。还有就是用大红纸沾湿了做口红,用两根棉绳拉直了开脸。啥叫开脸呢,就是用两根棉绳绞掉脸上的汗毛,尤其是鼻子下面的汗毛,开脸很疼的,一般女孩结婚之前会开脸。 大部分时候姐姐自己不敢化妆,怕妈看出来,就拿我坐实验,也是拿我娱乐。她俩拿烧得滚烫的洋钉子卷我的刘海,把我的脸蛋涂成两个猴屁股,眉心中间点一个红点,在我嘴巴中间塞一片沾湿的大红纸,让我抿几下。 画完妆,我的样子大家就可想而知了。但是我自己还觉得挺美的,我也很乐意当她们的模特和玩具。 那样的岁月,我们的审美基本上是很艳俗的水准,但那是一个女孩珍贵的初性情。 炸油梭子 小时候,没什么好吃的,不是每顿都有肉吃,所以特别馋猪油味道。有时候,妈妈会把肥肉炸成猪油,留着做菜用,剩下的油梭子,就是我们孩子的牙祭。 妈妈每次一炸油梭子我就守在锅边上,油梭子一出锅,我就找个碗装起来,拌上点盐沫就吃起来。现在还记得油梭子的酥脆香咸,能有油梭子当零食,是很美的一件事。 猪大油一般都是炖酸菜的时候用,在凉拌面时也用猪油,我记得爸爸拌面条特别好吃,面煮好了,先撒一把葱花,再盛一勺猪油拌开,哎呀,葱花和猪油混合起来,那味道特别的香。 有一次我二姐叫我去碗架子里拿米汤,我就去拿那碗白米汤,拿来后她说:“你喝了吧,很好喝。”我咕咚就是一大口,还没等反应过来,她俩就狂笑着逃走了,我一咋么滋味,原来是猪大油 我们每年过年,妈妈就会清洗我们家花瓶里的塑料花。这些花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反正在我记得的时候,就是每年洗一次。妈妈接一大盆水撒一些洗衣粉,把放了一年的塑料花浸入水中,就像变魔术一样,那水很快就黑了。这些塑料花被清洗过后,立刻鲜亮起来和新的一样,过年的时候,这些花给家里带来了喜庆的气氛。 在东北过年,我们是看不到鲜花的。我小时候对一件事始终不能理解耿耿于怀,就是为什么过年叫做春节,冰天雪地的冬天,为什么说开春了呢?直到来了深圳才恍然大悟,原来人家南方的春天真的是春暖花开呀。在深圳过年买花是一种风俗,因为这时候,正是百花盛开的季节,尤其是深圳的勒杜鹃和紫金花,满街开得红辣辣的,在春节的时候花期最盛。 我们东北人家里也有养花,但是过年能开的很少很少,我们都养一些不怕冷不怕死的花,比如仙人掌、虎皮兰、玻璃翠、吊兰什么的,君子兰、马蹄莲就算很珍贵的花卉了。 尽管东北过年没有花,妈妈会让家里常年盛开两瓶塑料鲜花。这也是妈妈过日子的心劲儿,我们真感恩妈妈的这股心劲儿,让我们的童年什么都不缺。 手腕画手表 我们小时候,都在手腕上画过手表,小时候缠着爸爸妈妈给我们画,我们会画了,缠着给爸爸妈妈哥哥姐姐画。电影《唐山大地震》里,张国强演的爸爸,在床上被两个孩子画手表,孩子问他要几点,他说七点吧。这让我非常有同感,记忆一下子复苏了。 杠树叶 我们的童年里,常常在秋天玩一种游戏,杠树叶。在落叶满地的季节,一帮孩子在树下找那些最粗壮的树叶,去掉叶子,只留下一根粗壮的叶柄。我找一大把,你找一大把,大家互相拿着“杠”,所谓“杠”就是咬住互相往回拉,看谁的被拉断。 这个游戏的输赢并不重要,也没有人计数,我们就是为了玩一下树叶而已。在阳光灿烂的午后,天很蓝很蓝,晴空下黄叶子闪着金色的光,发出诱人的香味,我们的树叶柄咯吱咯吱的作响,那些时光真美好。 来到深圳,就是因为这里有整年的翠绿色,这里没有秋风扫落叶的萧瑟,可是忽然有一天想起这个游戏,低头看,找不到一片黄叶,突然怀念起家乡的落叶和这个可爱的小游戏来。 妈妈做的花裤衩 小时候,我们女孩穿的裤衩都是妈妈做的,爸爸、妈妈、姐姐,全家的的花裤衩都是妈妈做的。晚上睡觉,也没有睡衣,只穿背心裤衩,我们女孩穿的居然和男孩一样,也是跨栏背心。有一年某个夏天的晚上,我看见姐姐躺在床上,因为穿的是跨栏背心,露了一个点,就碰了碰她,她低头一看,害羞的笑起来,这个事让我俩狂笑了好几个晚上。 自从有了商店里买的贴身裤衩,我们再也不穿花裤衩了,我们才知道,原来裤衩可以那么温柔、贴身的。 70后的幸福感还是很高的,因为我们赶上了一个变更的时代,爸爸妈妈没有一开始就给我们最温柔舒适的生活,我们一点一点改善升级,总能感到幸福。现在的孩子,出生在一个非常发达便捷注重享乐的时代,父母亲都给孩子最好的用品,带孩子吃最精致好吃的食物,孩子一生的幸福感从何而来呢? 篦子 现在的孩子也知道虱子,他们都知道猴子身上有虱子,母猴子会给小猴子抓虱子。但他们可能不知道,我们小时候辫子里也有虱子。 如果说现在是蟑螂当令的年代,那70年代就是虱子当令的年代。那时候没几个长头发女孩的不长虮子虱子的。生了虱子头上会很痒的,它们会吃我们的血。 虱子是长成了的虫,虮子是卵。先长虮子,不久变成虱子了。虮子好抓,它是一个小白点固定在头发上,虱子就很难抓了,它到处爬。 冬天里,妈妈用篦子在我们头上使劲梳,篦子的齿很密很密,就会把虮子和虱子刮下来。我最怕用篦子刮头了,很疼很疼。挂下来的虱子用指甲一挤,就是一股血。过去的老电影里,演的乞丐,就在棉袄里抓虱子,抓到后会塞嘴里吃了。 有时候为了烫死虱子,我们洗头的时候,还会用很热的开水,但是虱子虮子还是很难灭绝的。 我小时候很想剪掉自己的长头发,但妈妈坚决不让。我的一个同学想留住辫子,但她妈妈嫌麻烦,硬是剪了。伺候得再辛苦,也舍不得我们剪了辫子,这就是我的妈妈。 那时候有个顺口溜:老张(老蟑)老张大裤裆,裤裆里面有文章,虱子虮子一大帮,捡马粪扑嘞疙瘩 大碴子粥 东北盛产玉米,玉米去了皮晒干了,我们就叫做大碴子,大碴子主要的吃法就是做粥。毫不夸张的说,我们就是大碴子粥养大的。 大碴子粥都是在很大很大的铁锅子里熬,要熬很久,里面放了一些大红豆、芸豆,熬出大碴子粥来可香了,上面结一层膜,那层膜特别有营养,也非常好吃,我每次都先吃那层膜,再挑里面的豆吃,豆吃光了,才喝粥呢。 二姐回忆,小时候发高烧还带病上学,结果在学校里吐了,吐出来的就是一碗大碴子,那情景历历在目,终生难忘。 酱油大米粥 小时候嘴巴没味道,吃大米粥的时候没有什么东西就着,就会到厨房找到酱油瓶,在大米粥里滴几滴,搅一下,就变成将红色的了,这个时候就觉得米粥好吃很多了,咸鲜味的。 那时候,我们尝试过很多调味方法,大米粥倒酱油、倒香油,馒头蘸白糖,馒头蘸酱油或者馒头抹腐乳、臭豆腐,反正没什么可吃的,反复的搭配尝试,这恐怕也是物资匮乏造就的创意吧。 我们那时候很多人都有过这样的经历吧。 “掏裆”骑车 小则一二年级,大不过四五年级,北京孩子便开始了他们的自行车生涯。除了极少数家境优裕者,孩子到了学车年纪,一般没有属于自己的自行车,都是拿家长的车练手。学自行车不拘地点,凡人不多的空场如学校操场、院子里的水泥甬道、院外边的小马路,都可以当场地。那时学女车似不多见,不少十岁上下的孩子一开始就用28男车学,练会了滑轮屁股上座脚还够不着脚登子。此时有几个办法,一种是听其自然,够不着就让一只脚悬着;另一种是不上座,屁股悬在大梁上边,愣骑,太累了也挨挨大梁,但难免硌得慌。有个朋友说他曾用这种方式和一帮孩子从和平里骑到天安门;还有一种是把右腿从车大梁底下伸过去够右脚登子,如此则身子只能斜着,名为“掏裆”。 当年,逢星期天,常可以见到一群一群的孩子掏裆骑车,铃声大作,穿梭于胡同里、楼群中和没有红绿灯的马路上。当然,孩子小,用这种方式骑车,控制车把难免不协调,弄不好就惹祸。我们院有个孩子七八岁时掏裆骑车,曾经在马路上把一个更小的孩子撞成骨折,医院住了很长时间。出院后的一段更长的时间里,闯祸孩子的家长还时不常拎着东西去看挨撞的孩子。孩子学车,进步是神速的,没多久就开始耍花活比车技了。双手撒把都小菜一碟,倒着骑的,拐90度弯的,互相别车的,坐在后架子上骑的,一前一后带俩人的,骑两辆车(骑一辆带一辆)的,站在脚登子上用双腿固定车把,把双手张开的,跳上跳下,不用脚登子的,最绝的是能双脚踩着脚登子,车不动,把自行车当凳子坐,名曰“定车”,不少北京孩子有这个本事。常见的是一帮孩子在马路上“飞车”,和汽车比速度。 那时,多数孩子学会了骑车,平时并无车骑,只有星期天家长休息时,孩子才有机会提“出去骑会儿车”的要求,或者偷拿家长的车钥匙。刚学会骑车又无车可骑,对孩子来说,无异于一种折磨,做梦都想着这事,爱犯骑车瘾,这与现在成年人学汽车时的心态相似。他们普遍畅想过未来的某天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车,和一群孩子见天出去兜风,逛遍北京四城,再往郊区奔。若干年后,夙愿实现了,感觉也变了:不过如此。他们或也会为这种幼稚心态感到好笑。其实凡事如此,得不到时,无限度地渴望;到了手里新鲜两天,也就无所谓了。这是人类各个年龄段对各种诱惑的通病,不独孩时。 我们小时候,小队长戴一道杠,中队长戴两道杠,大队长戴三道杠。我从来没有带过任何一个,在我的眼里,能戴上两道杠,就很牛X了,我二姐就是两道杠,带了很多年。 在我们学校,能戴上三道杠的人,一定是学校里的名人,品学兼优家庭似乎还得有点背景,有什么活动都代表学校出面的那种人。 所以我们都不敢指望三道杠,而两道杠基本上就是班上的班长学习委员一类人,我们心中对两道杠的崇拜和羡慕还更多一点。 我至今还羡慕在学生时代戴过杠的人,那就是学生群体中精英的代表,我之所以很自卑,就是因为这一类事情从没有我的份。 我们小时候学校的室外厕所,那叫一个脏脏。屎尿横流在地上,一不小心摔一跤,一天浑身臭骚味。 那种厕所里面是一个深坑,上面是悬空的踏板,有水泥的也有木头的,低头一看,有种万丈深渊的眩晕,里面泡着各种可怕肮脏的东西,我们每次上厕所都两腿颤抖着完成。 低头一看下面的屎坑,一片波光粼粼,仔细一看,那波光是一层蛆在蛹动。一条一条白蛆还会顺着墙壁往上爬,听男生说,他们还在墙上撒尿浇那些蛆虫,比赛看谁浇掉的蛆更多。 男生和女生就隔一道墙,上面不封下面也不封,我们在这边,就能听见男生那边哗啦、咚的声音,还常常有坏男生把砖头扔到女生这边,溅起万朵花开,他们就为了听女生的尖叫。 那种厕所的回忆,让很多人切齿难忘。我记得我成天憋着不愿意上厕所,成就了一身憋尿好武功,做长途车一天不上厕所也没问题。 我们就是在那样的环境下成长,居然心灵相当的健康。 黄纸绳打包装 我小时候去商店买东西,最喜欢看的就是看营业员打包装。柜台上面挂着一卷黄纸绳,如果你买的是布料,她就拿一小块黄纸(我们叫马粪纸)包起布料,抬头拉下一截黄纸绳,懒腰缠起布料,飞快的打个结,最后用力转圈折那根纸绳,纸绳就断了,包装的速度飞快,像表演魔术一样。 买糖豆就用黄纸折成一个三角包,把纸角掖进去就不会散开。 我最喜欢看的就是包月饼,营业员拿出一张黄纸,叠装5块月饼,包起来后拿一张红色的方包装纸垫在上边,拉出纸绳打十字花缠起来,在上面打个结再拉出一截绳子再打一个结。我们就可以拎着那一段纸绳子把月饼拎回家了。 那时候的包装真环保,没有塑料包装,绳子也都是纸的,我们都很喜欢简单的包装,也喜欢那个没有白色垃圾的时代。 三十晚上的饺子 我们小时候,三十晚上的饺子,是一年里最好吃的美味。 包三十饺子的时候,还要选一个饺子,在里面藏一个2分钱硬币,倒了三十晚上,饺子都混在一起煮熟了,谁也不知道它在哪里,谁吃到了,就意味着这一年他都幸运。现在想起来,为啥不是五分的呢,因为五分的太大了,为啥不是一分的呢,一分钱有点寒酸。 我小时候很喜欢包饺子,因为每次包饺子,我什么都不干的,等饺子包完了,我负责往盖帘上摆整齐就OK了。包饺子的分工是这样的,爸爸负责剁陷,妈妈和面拌陷,最后全家人一起包,姐姐们都会点擀面皮、包饺子的手艺,就我这个小不点,基本上就是凑个热闹而已,所以我得乐参合。 东北人包过年的饺子,是头半月天天忙活,把过年每天吃的饺子都包出来的,然后过年就是休息和娱乐。全家人每天晚上都包几盖帘的饺子,往窗外一放,过一会饺子冻硬了,我们就装进面袋里。半个月下来,饺子就装满了一面袋了。 到了三十晚上,全家人吃年夜饭,吃完了就凑在收音机旁听新年晚会。马上就要12点了,我们也困了饿了,妈妈去厨房端上来最好吃的饺子,我们立刻精神起来,品尝最好吃的精面饺子。 平时的吃的饺子,都是普通的白面,三十的饺子妈妈用的是精面,那时候精面很稀缺,一年只在过年的时候供应两斤,每家都是用来包三十的饺子了。我们冬天里买不到什么青菜,所以大部分饺子都是酸菜、白菜肉陷的,而三十晚上那一顿,是芹菜肉陷的,那味道别提多么鲜了。后来还能吃到三鲜馅,就是韭菜、鸡蛋、虾仁的。 我们吃三十饺子,最兴奋的一件事,就是看谁吃到了唯一的那个硬币。我记得好几年都是二姐给吃到了,我好不容易有一年吃到了,单留下的记忆并不愉快。我吃饺子特别狼吞虎咽,吃着吃着,牙齿被猛的硌了一下,我捂着腮帮子大叫,妈妈和爸爸已经笑得不行了。 现在回想起来,好感激爸爸妈妈带着我们包饺子,那是最好的亲自交流,幸福就是这样用一家人的辛劳和努力换来的呀。 我们东北的糖葫芦,可是有的说的。 你先回答我,为什么我们哈尔滨的糖葫芦是扁的不是圆的呢? 哈哈,答不上来吧。哈尔滨天气太冷,冷得嘴巴张不开,糖葫芦圆的时候,就需要张大嘴巴,很多聪明体贴的商人就把糖葫芦砸扁了,再沾糖来卖。这样的糖葫芦吃起来可以小开口。 我小时候,冬天最喜欢吃的零食就是糖葫芦,酸酸甜甜。东北的糖葫芦其实就是山楂去了子滚上糖穿成串。山楂也算是东北特产,这东西很开胃,也是我们冬天补充维生素的一种好饮食。 冬天在街上现场沾糖葫芦的人,是很辛苦的。他们面前有个摆满糖葫芦的铁板,旁边是一个炉子在锅上加热糖。穿好的糖葫芦往锅里沾一下,就放在铁板上晾着,因为天气冷,糖很快就冷了,所以,我们拿到的糖葫芦身上的糖,总有个面是平平的。 我记得开始是5毛钱一根,后来变成一块钱了。我们最喜欢一边走路一边啃糖葫芦。 我的外甥也喜欢吃糖葫芦,爸爸每天晚上都会冒着寒风出去给小外甥买一根糖葫芦。因为我们小时候不可能每天都能吃到糖葫芦,看见那番慈爱的举动,我感到了爸爸的弄孙之情,这让我终生难忘。 东北饭店的幌 现在东北饭馆,不时兴挂幌了。小时候,爸爸常常带我去一个叫老边饺子的哈尔滨老字号饭店,爸爸那时候讲给我,饭店幌子的说道。我至今记得老边饺子和烧卖的味道,也记得东北饭店幌子的说道。 先说说这个幌子的造型是怎么来的吧。上面的几个塑料花,代表着这里有馒头,中间的一个圆盘代表着笼屉,说明这里卖包子,下面长长的穗子代表面条。这三样就是东北饭馆的主食,馒头、包子和面条。 一般我们去吃饭,选饭店先看几个幌,一个幌的饭店,没有热炒,就是个小吃铺的规模。两个幌的饭店,是正常的小饭店,四个幌的饭店就是上一些档次的大饭店,八个幌的饭店就是星级饭店了,而且老哈尔滨人有个说法,敢挂八个幌的饭店,就等于做了这样一个承诺,只要你说得上来的菜,人家就能做。假如挑战者来了,说了厨师做不出来的菜,那人家就有权利摘掉你家的两个幌。在电视剧《闯关东》里,就有这样的情节。 东北的饭店绝对没有三个幌子的饭店,因为我们东北在说“一二三”的时候通常说成“一俩仨”,那么三个幌子就变成了“撒谎”了。你想,有谁想上撒谎的饭店去吃饭呢。 现在的孩子已经没有这方面的知识了,估计很多饭店都不知道幌子的学问,但是70后的人,都还记得,幌子的这些学问和说道。 秋天晒菜干 进入秋季,东北人就开始晒菜干了,趁着秋季干燥,几乎能晒的都拿出来晒,以备漫长的冬日补充下餐桌。房前楼后,家属院里,到处都是晾晒的菜干,谁家的谁看管,没人会偷,毕竟那时候,这些东西家家都有,不稀罕,而且,我们小时候是熟人社会,街里街坊的,犯不着为这个伤和气。 我们常常看见的,是红萝卜、白萝卜、大白菜、大葱、芥菜嘎达、茄子、豆角、辣椒,还有茄子裤。 我现在还非常怀念茄子裤的味道,那是我印象中最好吃最难得吃的干菜,但是至少20年没吃过了。 这个茄子裤不是那个硬邦邦的把儿,而是把儿和茄子之间的那么一点托儿,鲜茄子上面有刺,摘茄子裤的时候会被扎的,很疼。我们那时候之所以有茄子裤吃,是因为那是每家孩子都三四个,夏天每天去买菜,茄子、西红柿最少也要五斤十斤的买,茄子买回来一大堆,茄子裤也能攒一大堆了。现在每家买蔬菜那么少,不知道要吃多少顿茄子才能攒下来那么一盘茄子裤啊。 冬天茄子裤可是道好菜,晒干的茄子裤,要用水浸泡半天,茄子裤炒肉,艮揪揪的,又筋道,又嚼不烂,略带苦味,细嚼又有茄子的香味,总之,那味道难忘更难再回味了。 挖野菜 小时候,奶奶常常带我去挖野菜,教会我哪个是蕨菜,哪个是刺老芽,哪个是车轱辘菜,哪个是婆婆丁,这些菜采回来,我们洗洗就蘸酱吃。 东北不缺粮食,挖野菜不是为了充饥,春天采一些野菜是为了打牙祭。野菜有种普通青菜没有的清香和苦香。那时候,春天野菜很多,工厂区附近到处都是,妈妈带着我们,一次可以挖一筐。我们喜欢吃野菜,也是因为,野菜来自自己的劳动付出。 我从小到大,最喜欢吃的野菜就是蕨菜。那时候我采到了蕨菜,奶奶会用点泥巴把断面抹上,说这样就不会跑浆了。跑浆可能就是汁水流走,流走了汁水,蕨菜会很快变得很柴,不嫩了。现在的野菜都是种植的,装在塑料袋里,浸泡在防腐剂里,我看也不想看一眼。 妈妈做的大酱配上野菜真是太好吃了,那股香味,现在想一下就流哈喇子了 听课桌的声音 我上小学的时候,每天都会做一件事情,就是趴在桌子上听课桌上传来的声音。这样的记忆在脑海里深刻极了,那声音很神秘,有时候是呜呜的声音,有时候能听到海滩的涛声,还有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千军万马的奔腾,还有,我老觉得,课桌链接着一个神秘世界,在枯燥的课堂上,那声音每每带我进入走神的乐园。 有时候也会把钢板尺插在桌子缝里面,扒拉一下,“当”的一声,带着翁翁的回音,也很好听。 我画面上的男孩,就是我小学时候的同桌。他每次借我橡皮以后,都会狠狠的用小刀切碎了,下一次再满脸堆笑的再跟问我借橡皮,我又相信他的鬼话,他一拿到手,就又狠狠的切碎了。多年以后,他妻子要和他离婚,他就用浓硫酸泼在漂亮的妻子脸上导致严重毁容,最终被判了死刑。想到当初他那样对待我的橡皮,这个孩子一定有严重的心里疾病的。 70年代的孩子,每家都好几个孩子,每个孩子从来都缺少 我相信,课桌里传来的神秘声音,也是开启想象力和修复心灵的一种良药,我能拥有今天的健康,或多或少,要感激那些幻妙的嘈杂的朦胧的无常的声音。 暖水袋 现在的热宝,能用上两年就算耐用的了,小时候的暖水袋,一直伴着我们成长,我记忆里暖水袋比我的年龄还大。那个是紫红色的暖水袋,胶皮非常非常结实,冬天里,妈妈提前就用开水灌好了暖水袋,我们进了被窝的时候,被子里就已经有一个滚烫热乎乎的暖水袋了。 家有女孩子,暖水袋是少不了的,来大姨妈的时候,妈妈就灌上暖水袋给我们揣在怀里,晚上睡觉的时候脚凉,妈妈就告诉我们,晚上睡觉用它暖脚。 暖水袋是妈妈的爱,是冬天里每个孩子都喜欢的物件,也是记忆力特别温暖的一个符号 端午节撞鸡蛋 端午节我们不叫端午节,叫粽子节。孩子记节日就记吃什么,别的都不重要。其实端午节最过瘾的就是撞鸡蛋。那时候平时吃到一个鸡蛋都很难得,家里养鸡的,鸡蛋生了就攒着舍不得吃,不养鸡的家庭吃到鸡蛋就更难了。 大清早起来,妈妈就煮一大盆鸡蛋,我们幸福得像皇帝一样,手里拿着鸡蛋,兜里揣着鸡蛋,雄赳气昂昂的去和别的小朋友撞鸡蛋去。撞鸡蛋要撞两次,用大头撞,成功率就不高,因为里面是空的。所以最聪明的办法就是先拿小头撞别人,而且要抓紧了猛撞一下立刻弹回来,成功率老高了,咔嚓一个咔嚓一个,运气好了,还能撞碎别人两三个鸡蛋呢。要是先拿大头撞的话,很容易一下子就撞碎了,那另一边也就难保了。撞完了鸡蛋,自己美美的吃到肚子里,没撞碎的舍不得吃,揣在口袋里。 端午节小朋友一早就约着去踏青,我和同学4、5点就起来,一起去植物园踏青,大家就是为了赶个好彩头,头一个月前,植物园附近的艾蒿就已经被采光了,那一天我们想要艾蒿,得花钱买了,也不贵,几毛钱一把,买回来家家挂门框上。 那一天,很多孩子手上都戴着五彩线,脖子上挂着五彩荷包。五彩线要等端午节过后第一个下雨天才能摘下来,据说要扔到河里去。五彩的荷包是女孩子的手工活,我同桌缠五彩荷包最厉害,她曾经送我一个很大的,很漂亮很漂亮,我到现在也没能学会做,那太需要功夫和技巧了。 端午节妈妈提前好多天就开始包粽子了,妈妈包的粽子都是江米大枣的,我们也跟着瞎忙活,但帮不上忙还添乱。有一年端午节,邻居家的上海人送了几个咸肉粽来,我们惊讶的发现,粽子还可以用肉来包,居然不是甜的是咸的。孩子都是记吃不记打,那味道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过去小区附近到处是泥,低洼处积存雨水多了,就成了水泡(读平声pao)子,时间长了那里就有了许多小红虫,爸爸用铁丝弯成一个一头带把,另一头是圈,拆个口罩布,在圈上缝个兜,就用这个捞红虫,放到罐头瓶中养着,以后喂鱼吃。 泥巴是我们最好的玩具,我常常用它塑成锅、碗、壶、盖、勺子……,和小朋友过家家,但大多数时候,大家还是用泥玩“摔泥泡”。那是两个人玩的游戏,捏两块一边大的泥砖,分别给两个人。然后,比谁的泥赢得最多,直到把对方的泥全部赢过来,方为全胜。 具体玩法是,把泥捏成一个个小泥碗,让对方猜是“透不透”或?“漏不漏”?比如,对方回答如果是,“不透不漏”后,再狠狠地摔在地上,碗底开花了,就是“漏”和“透”,猜错的那方就要给人家补锅底。如果,摔在地上没开花,就赢了。再由这个人捏泥,让对方猜。玩到最后,总要分出胜负,那个赢的孩子纂着一堆泥,就象纂着宝贝,那个开心呀! 玩砸炮是男孩子最喜欢的游戏,我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用泥巴捏泥人,有一次我做了一个泥巴人头带回家,放在水池子边把妈妈着实吓了一跳。我们在外面玩泥巴的时候,没有水,就是吐点吐沫和泥,男孩子就撒尿和泥。 孩子和泥巴的感情深,有的孩子还会吃土,据说始终病,可能体内缺少什么元素。不过老人家都说泥土可以治病的,很多人离开故土出国,带上一把泥土,万一生病了,泡水里还可以治疗水土不服。 我最反感一些父母看见孩子玩泥巴,就说:“脏,粑粑。”这是一种可怕的暗示,孩子会一辈子把泥土当成脏东西,这是一个误区。 我们那个年代没有干洗,那些很难洗的尼子大衣、毛大衣、大氅,哈尔滨人向来用不着干洗的,赶上大雪天,我们就把这些衣服抱出来,铺在洁白的雪地上,找一个棍子,猛揍衣服一顿,里里外外的打个够,衣服就洗得干干净净了,再看看周围的雪地,立刻变成黄黑色。 雪真是上帝给居住寒冷地区人的独一无二的恩赐,雪给我们生命中带来太多快乐和喜悦。 那时候,每家每户几乎都有一个三抽匣的桌子。有人放在厨房,底下用来储藏白菜萝卜啥的,我家放在屋里,是我们写作业的桌子。三个抽匣都上了锁,我们三个,一人一个。 我和二姐的抽匣,里面都是些破烂,我捡的瓶盖、收藏的糖纸什么的,二姐的也没啥,我俩差不多。但是大姐的抽匣特别神秘,她每次打开的时候都偷偷摸摸的,然后飞快的关上不给我们看。每次我能看见面上放着漂亮的钢笔和笔记本,下面是什么就不知道了。 越是看不到的,就会引起越发难以遏制的好奇。我俩常常趁她不在家的时候,把自己的抽匣抽出来,从侧面把手伸进去摸。摸出来很多她珍藏的宝贝,比如一个化妆盒,一块小镜子、一叠书签,日记本、歌本、小人书、带香味的画片,朋友的信件什么的,有一次还摸出一块篆刻的石料。 尽管摸了很多次,对她的抽匣我们已经了如指掌,但那么一个小小的抽匣仍然激发着我俩无限的好奇心,一段时间我们就摸一次,后来练就了一种本领,摸出来的东西能原样的放回去,不留痕迹。 童年的记忆里,大姐所有的东西都比我俩的好,可能是因为年龄的差别吧,大姑娘的抽匣对小女孩来说,永远覆盖着神秘的面纱。 可能每个人的记忆力,都有一条非常熟悉的街,那是从小到大,走了无数遍的那条街,它记载着我们的成长,承载着童年的盼望和经过。 我记忆里的那条街,是整个工厂家属区最繁华的一条街,这里囊括了我们需要的一切行政和生活需求的场所。我记得,街上有几个一个幌的小吃部和小饭店,还有街上唯一的两个幌饭店:丰收饭店,这家饭店是这条街上档次最高,最有面子的餐饮场所了。公兴商店是那条街上唯一的百货商店,我们小时候的用的脸盘、镜子、雪花膏、手绢毛巾、鞋子,妈妈用的毛线、布料、纽扣等等,都来自这里。 商店旁边还有一家副食商店,那是我一进去就流连忘返的地方,里面常年有股香肠、素鸡、花生米、糖果混合的味道,家里来客人,我们就飞奔去副食商店买两根红肠一个松仁小肚一卷干豆腐和几个松花蛋,妈妈在家里炸上一盘花生米,就是东北人70年代招待客人的经典家宴了。每年过年妈妈就带我们去副食商店买糖果,买的时候,每样可以吃到一两颗,大量的糖妈妈买回去就藏起来了,三十晚上才拿出来分给我们。后来我们长大了,自己有零花钱,也会去副食品商店里自己称一点蛋糕、酥饼什么的解馋。那个商店给我们的童年留下了深深的记忆。 再往前走,就是邮局和报刊门市部。那是我最喜欢去的两个地方,我常常在邮局买8分钱的邮票,2分钱的信封,那时候一毛钱邮封信,这个价格稳定了几十年不变,那时候的人都认为,这个价格是国家定的,永远不会改变。报刊门市部是我常常去买杂志的地方,很多杂志买不起,但可以看看封面解解馋,每期一定要买的就是《连环画报》。 再往前走,还有这条街上唯一一家照相馆,那也是我最喜欢的一个地方,每次来洗照片,我都会呆呆的看一会照相馆里漂亮的布景。后来长大了,和好朋友约着在这里照背景艳俗的明星照,还在这里买影集和贴照片用的金银三角。 这条街上有一家国营的理发馆,过年前是要排大队的,我记得理发员的态度贼差劲。后来这里不存在了,被一家连一家的私人发廊替代。 再往前走,就是几家小门面,修表、刻章、配钥匙的,还有一个小窗口在每个月15号开始卖月票,我们拿着学生证可以买到学生月票。 前走就是派出所和卫生所了。那条街,永远给我极大的诱惑,我喜欢吃的油炸糕、烤地瓜、糖葫芦、冰棍雪糕都在那条街上,那些摊位的位置是固定的,每次我需要,它们就在那里等待着我。 后来,那条街越来越热闹,人群越来越拥挤,摊位一家挨一家,什么都买得到。我已经很多年没回去那条街了,听说变化很大,我有同学在那条街上开了网吧、书店、咖啡厅什么的。 有一次我梦到了那条街,那条街上烟花升腾鞭炮起伏,我看见满大街都是我的同年伙伴,我居然能一一喊出他们的名字,可是他们记不得我是谁了,我很着急的喊他们,追着他们,可他们对我视而不见。后来我就醒了,醒来以后,发现自己哭了。 我的家在厂家属区25栋4楼2号,那个家成为我永远的童年回忆,现在那篇家属区已经夷为平地,盖起了新的高楼大厦,中国在最近的短短10年里,掀起了拆迁的汹涌大潮,拆掉了多少人的记忆、那座城市的历史和时代的痕迹呀。 我家只有25个平方,屋中央只能摆下一张大床,要睡下我们五个人,竖着睡不开,就得横着,横着睡床又不够长,每天晚上,全家人齐动手,摆上凳子,从床底下抽出几块床板,接起来再铺好褥子,我们的床就可以安然睡下五个人了。 那时候很多三个四个孩子的家庭,都是这样挤在一个小房间里,都是这样接床睡觉的。我曾看见过很多接床的方法,还有白天是沙发晚上变成床的,也有孩子睡吊铺的,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是全家人忙活半天才能睡得下的。 我们家的那个老铁床,嘎嘎结实,那是工厂给职工专门焊的,这样的床用三辈子都不会坏。爸爸妈妈把这个大铁床搬到了深圳,搬家的时候5个人一起才抬得起,他们很识货,要出块买下来,妈妈说:“你给我0我也不卖”。现在,老人家还睡在那张床上。 那个年代爸爸妈妈和我们挤在一起,那张床给我们仨留下了很多暖暖的亲情,当然肯定也给爸妈带来很多不便。一到晚上我总是特别兴奋,张跟头折把式、玩倒立、蹦蹦床。那时候没有席梦思,褥子下面是一个草垫子,草垫子的外面包着一层条纹布,布面很稀薄,我那么一折腾,就会有草屑掉在地上。 我常常会想起那个小屋,那时候没有地砖,地面是爸爸妈妈刷的红油漆,我们仨在家走路不抬脚,穿着拖鞋刺啦刺啦的拖,从门到床,红油漆都拖没了,留下一道白印。 墙壁是爸妈刷的鸭蛋青色墙围子,鸭蛋青其实就是淡绿色,那年代的人形容颜色总是有很人性化的名称,什么鸭屎黄、鸭蛋青、军帽黄什么的,我们常常在刷墙围子写字,我最爱抠墙围子裂开的油漆皮。每年过年爸妈都要刷一次墙围子,有时候用废的磁带,贴在牙子边上,就不用刷那个细细的一条边了。 睡觉之前,总是爸爸拉灯绳,那时候没有墙壁开关,所有的灯都需要一根绳子来开关。我总觉得,生命力的那根灯绳被我拉了一下,我的那个家立刻就出现在我的眼前,欢笑声还回荡在耳边。 小时候每年过年,年夜饭里面第一道被抢光的菜,就是皮冻。我们家仨馋猫都喜欢吃皮冻。爸爸妈妈也一定想办法给我们做,过去猪皮不好弄,攒好长时间才能做一次皮冻,那时候没冰箱,肉皮只有冬天才能攒起来,所以皮冻也只有冬天和过年的时候吃得到。 皮冻成本也不高,但工序麻烦,最麻烦的就是处理猪皮,妈妈用刀把猪皮的里里外外都刮干净,爸爸用镊子把每一根毛都拔干净,去年妈妈还说:“皮冻里就是有一根毛,老三都能吃出来。”那就是说我呢,我嘴巴刁,都是爸妈惯的。 皮冻上桌之前,爸爸一定会捣蒜泥,爸爸捣的蒜泥特别细,然后用两滴凉水激一下,爸爸再倒点酱油,那蒜泥的味道就特别辣特别鲜,还黏糊糊的,这样的蒜泥配上皮冻,那味道,绝了。 皮冻切盘的时候,我们就会连偷再抢的往嘴里塞,皮冻总是最先吃光的。皮冻分清冻和混冻,我最喜欢吃清冻,每次都先抢光清冻再吃混冻。 如今,我们长大了,都离开了妈妈,家里的皮冻没人抢了,有一次妈妈念叨:“现在我们倆能可劲的吃皮冻了。”我听了鼻子就酸了,我才知道,爸爸妈妈也喜欢吃皮冻,但看我们小时候,他们都舍不得吃。 现在,每个东北馆都有皮冻这道菜,但我们都不敢吃,据说商家为了节省成本,做皮冻都会用食品胶,吃着感觉像塑料。 父母亲手做的任何一道美食,都是生命里最温暖的记忆,我们记忆里无法消磨掉的那些味道,就是爱。 我们70后的女孩大部分都梳辫子,所以我们那时候,辫子梳的方法也是很多的,很多梳法让我非常难忘。 1、蝲蝲蛄辫。我们小时候,能编蝲蝲蛄辫的女孩儿很少,因为很难编。这种辫子特别惹眼,在当今时代也很时髦。有的地方叫蝎子辫、麻花辫。 2、折辫。这种辫子很常见,就是把辫子折起来,辫梢藏在头发里面。 3、大辫子。这种辫子就是李铁梅的大辫子,但头缝是三七开的,不是中分。这种发辫在我们70后的时候,已经快灭绝了,我妈妈那个时代贼流行,越长就越淑女。 4、盘辫。这就是一个辫子在后面盘起来,这种辫子,往往代表结婚了。 5、松辫。这就是当时最时髦的一种风格,发绳越向下越松就越时尚。但是这样松松垮垮的辫子,会被长辈认为是不学好的小马子的。对了小马子是东北最恶毒的对小太妹的称呼。 6、小鹿纯子辫。在《排球女将》热播的时候,很多人都梳这样的发辫,当时我也梳过很长时间这个发型。 我们小时候家里有几个纸灯笼,每到过年的时候我们就拿出来挂,平时收起来。也就是这样节省的用,我们家的纸灯笼用了很多年。每到过年、过十五的时候,我们就挑起折叠的灯笼出去狂跑,后来爸爸做了玻璃灯笼,我们就更美了,拎着玻璃灯笼到处炫耀。 纸灯笼和玻璃灯笼,里面都可以点蜡烛,但是玻璃灯笼不怕烧,纸灯笼容易坏也怕高温,后来就渐渐被淘汰了。 文章来自新浪微博 这是她的博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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