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情乡韵”』

·抲土婆鱼·

/第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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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沈建平

01

阳春三月，南风一阵一阵的吹来，桃树开得繁花满枝，这个时候，躲在河埠石底下的土婆鱼开始产卵了。春天里雨水多，河水涨了，河埠石没去了一级又一级，河道变得宽宽的。水乡人家喜欢将桃树种在河埠头，桃花被风一吹，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水里、河埠石上星星点点的尽是粉红色的花瓣。这时的水和鱼都应着花讯，“桃花水”“桃花鱼，”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在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河埠石下会有“咕咕、咕咕”的叫声，这是雄性土婆鱼在呼唤伴侣。土婆鱼，它的别名有好多。它胖胖的身体，细小的眼睛，灰褐色的身体躲在水下的碎石堆里。大概是因为胖了的缘故，水乡人称它叫“呆鲈土”“呆子土婆”；它的学名则叫“沙塘鳢”。“鲈土呆登登，自有氽来食，”这是流传在水乡地区的一句老古话，意思是说“呆人自有呆福。”

02

村子的西边有条西港河，它从北面那棵大香樟树下的小石桥，到南边的大道地湾约三里路，一户一户的人家临水而居，河滩边是一个一个的农家河埠头。中午时候的阳光暖暖的，明晃晃地照在河埠边的水面上，赤着脚下得水里虽有点凉，但不冷。抲土婆鱼既能玩水，又有收获，是水乡孩子们这个时节最开心快乐的事。将裤管、衣袖卷得高高的，拎了个提桶，嘻嘻哈哈，大呼小叫地一个河埠一个河埠地摸过去。雌性土婆鱼将籽产在河埠石底下的石头上后，由一只雄性的土婆鱼卧在旁边照看。将手从河埠石底下的缝隙中伸进去，一把扪住卧着的土婆鱼。有时土婆鱼出于保护，它会张开嘴巴来咬你，一旦咬住你的指头，便掐着它的嘴唇将它拖出来。人们将土婆鱼冠以“呆子”的称呼，其实它是很聪明的，它把产籽的地方选得很隐秘，外面有许多的小石块挡住，所以绝大多数的地方是无法用手来抲的。于是水乡人发明了“土婆窟”。用两张土瓦片对合，下面垫上一只鞋底，用绳子绑上，放在河埠边、石帮岸边，还有那些浸在水里的老杨树的旁边，土婆鱼看到了会躲到里面去。有时上午刚抲上一只来，下午去看时，又有一只胖嘟嘟的土婆鱼卧在里面了。

03

“三月三，桃花鲈土上岸滩，”此时的土婆鱼是一年中最肥的时节。小时候我也经常去抲，抲来后清炖，用一只饭碗，放入各种调料，有时奶奶还会敲一个鸡蛋在里面。土婆鱼肉多、少刺，肉质鲜美，是春季的一道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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